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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朱一龙/白宇」像风一样(续.白视角)

伏尔泰说过人的本能是追逐从身边飞走的东西,却逃避追逐他的东西。


  这是我在家混吃等死的第五天,有人告诉我龙哥去了新西兰。


  她们都不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些什么,所以我装作知道得一清二楚,反问她们怎么现在才知道,龙哥当然老早就告诉我了。她们闹着说我不够义气,竟然帮龙哥一起瞒着。我好像百口莫辩,可心底的苦涩却越积越深快要漫出来,这次真的换作所有人都知道他去哪儿了,我却什么都不知道。


  新西兰是个好地方,不拥挤,想着都心旷神怡,就是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,那个还是只会煮泡面的人现在过得怎么样。想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自作多情,在外面哪还会自己做饭。


  我突然也想直截了当的走,抛开所有的顾虑坦荡一次,就算骗着自己说是想吹吹新西兰的海风。我又想起是我自己推开了他,畏缩在对岸不敢过河,只是因为害怕被河水打湿。


  那天他拉我到一边之后,我意识到事情不简单。面上装做无甚表情,心跳却险些失控,重重地拉扯着我的神经,爱慕的话差点脱口而出。可也仅此而已,一句话后,我恢复了冷静,我他妈的恢复了该死的冷静!


  全身的热血褪尽,从指尖蔓延来的冰冷让我开始思考将来,百种千种,没有他。我对未来的计划中,从未出现过他的身影。我想他并不是我要过一辈子的人,在我的计划里,就应该老婆孩子热炕头,而不是他。我把这一切当做宝贵的回忆,打算永远埋藏心底于是我用将来蒙住我的双眼,屏蔽了心跳,掐断了暖昧的咽喉。


  其实,从他哭的那一刻起,我就知道自己输了,因为我最怕一个坚强的只会流血的人为我流了泪。


  我看着他低垂的头,颤抖的睫毛,落在地上的珍珠,我仿佛受到了莫大的谴责,我听到了来自内心的反抗。我清晰听到了眼泪滴落的声音,我的眼眶滚烫,摸了摸脸颊,那不是我的眼泪,全是他的,我正在用自己的决定逼迫他。


  我清楚的知道问题的根源在我身上,但我不敢做出改变,害怕快要爆发的情感决堤,害怕从此再也没有回头路。我们的事业才刚刚起步,人生还有大半,经不起这样折腾,更别说更红的他了。


  我怕他会后悔,也怕自己太草率,对这段感情不负责任。所以我选择抽身逃离,我记得我对他说了一句晚安。可我之后再没能睡一个好觉。


  我想了很多很多,也想过如果当时我没有这么理智,会不会什么都不一样,但我告诉自己,没有这种可能,多少次我都会清醒过来,我不可以将我们的事业置于险境。他走失在感情里,我就必须保持方向,他本是个视工作为生活的人,我不能让他喜爱的东西因此被毁掉。   


  可我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强大,我的设想与现实出现了偏差,五天过去了,我仍然睁眼想着他,闭眼看到的还是他,有时候他在笑,有时候耳朵脖子根全是红的,有时候是嫌弃的表情,有时候在哭。哭的时候最让人心疼,因为他总是怕麻烦到别人,连哭也是低着头,像个做了错事的小孩,爱没有错,错的是我,现在我们两个人都在这个错误的后果煎熬中,等待时间去冲淡这一切。


  凌晨三点过一刻,我打开了电视。


  这个时候格外的安静,连不知道哪户人家家里嚎了大半夜的狗都停下了,所以我把电视音量也调的很小。深夜频道里全是广告和轮播,轮播跟不上首播的速度,总是落后一大截,今天轮到了七月份,前几天我看完了六月份的。   


  这轮播跟我作对似的,怕什么来什么──是我俩一起的那一期节目。之前也看过,但大多在找笑点和不足,这次是在认真当节目看,我才发现自己是多么残忍。对他的心意不理睬的同时又同他难舍难分,他掩盖着情感和我演戏还要小心翼翼的投入进去,我看着笑嘻嘻的自己,忍了无数次的眼泪终于掉了出来,我问自己怎么能如此狠心。


  我终于睡了个安稳觉,却起的很早,我迅速定下一张机票,带着护照光一个人出了门。  


  直到踏上这个岛国的土地时我才开始茫然,一时冲动的后果是我甚至没来得及兑换新西兰元,也不知道人民币用不用得出去。因为来的时候铁了心没通知任何人,所以为了躲避追击我只能关了机换一个清净。于是大晚上的,我一个人在这座有龙哥的城市和他呼吸同一种空气,虽然有点狼狈,但是心情渐渐好了起来。


  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,我从来没来过新西兰,眼前的人和物都是陌生的,这让我有种莫名的恐慌。我是这个世界的外来人,并且孑然一身。龙哥初到这座城市时是否也这样? 我打算去碰碰运气,这儿晚上的街道还是很热闹的。


  我走走看看,没多久就饿的前胸贴后背,飞机上吃的点儿意面早就消化的一干二净。 钱是有的,估摸着也用不出去,我就在霓虹灯里走着,试图在人来人往中找一颗跳动的心,这很难,但也不是不可能。


  大概三四个小时后,我走不动了,街上的行人从摩肩接踵迅速退化成三两成群,我在路边坐了一会儿,从许多人世界边缘擦过。很多醉成一团的人在哭在笑,说着我听不清的英语,然后唱起了我没听过的歌。原来大家都一样,难过了就哭,高兴了就笑,引起共鸣大合唱。


  还是凌晨三点,我依旧坐在路边,人更少了。我躲在阴影里窥探这个世界的一丝一毫。我恍惚间意识到,我和他或许已经走上了不同的路,从我离开的那一刻起。像这样即使遇见了也还是擦肩而过,没有电视剧中的巧合,没有万幸,我们都是普通人。


  可我不甘心,白白受了自己的诘难却还是没能看他一眼,没能去看看他过的怎么样。我还是低估了自己的感情,它比我想象的还要来势汹涌,惊涛拍岸,瞬间搅乱了我的呼吸。我在异国他乡凌晨的街头哭成了丧家犬。


  后来我晕晕乎乎的跟着一群人混进了一家酒吧,跟着里面的摇滚歌手和灼热的人群一起浮沉,我喝了很多酒,与很多身体接触,我们谁也不认识谁,却表现得比谁都热烈,热烈的忘掉悲喜,把一切交给狂欢,以灵魂做了交换。


  疯狂过后,我脑袋还算清醒,知道自己还是面临着悬难。我在人群中找到了自己,把自己留在人群散去之后。我听到一阵一阵似有若无的吉他声,和我耳边曾响过的深情很像。我喝的酩酊大醉,像是又回到了从前,他抱着吉他明明急得满头大汗,却还是轻轻拨着琴弦缓解我的紧张。


  我就这么站着,眼泪笔直的掉下来,然后我跌坐在了地上,踩着满地的酒瓶,怎么也爬不起来。有人来到我旁边,踢开了我周围的瓶子,什么也不问我,在我旁边坐下。我想告诉这个陌生人我的一切,可是我组织不来词汇,所以我还是在一片模糊中扮演着这个夜里最普通的人,他们会说这个人只是有点难过,也许过一夜就好了。


  他问我为什么哭,我说我把心爱的人弄丢了。因为哽咽,一句简单的话说了好几遍才说清。但我最终说出口了这句话,不算太懦弱。这个陌生人抱住了我,他在我耳边告诉我我没有把人弄丢。一瞬间,天地缓缓。


  龙哥,我好饿。
  龙哥,我好累。
  龙哥,我好困。
  龙哥,我好想你。

  后来他说他也是。


  第二天早上醒过来,浑身都是疼的,还好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,大概就是喝太醉的原因。我好像做了一个梦,一个肆意的梦,梦里的我做着平时想都不敢想的事,我在国外,在酒吧,在爱里,在哭泣,在他身边。


  梦太过真实,真实的让我心痛。是他的声音把我从梦里拎出来,他坐在我身边看着我,眉眼带笑,原来这不是梦,原来我也不是孤立无援。

“龙哥,我找到你了,以后也不放开了。”


  我的头特别疼,但是他一摸我就说不疼了。看着他明媚的笑,我无法分神去注意其他,我看到了他眼底的疲惫,不像是一日而成的。原来我们都不能免俗,被爱情牵着走,也不肯悔改。


  在那个时候,我一下子将我们所有的未来都想了个遍。我猜从前想不到这些一定是因为它们太过于平淡又太过于激烈,一路坎坷,难走但是生动。我知道,我们可以一直走很久很久。那句话不仅是一个保证,也是一个承诺,我不会再丢下他。


  我一边说,他一边笑,说我幼稚,又笑我真能说。说着说着他睡着了,我看着他的侧脸,腆着脸蹭了蹭,决定回去要先买一个小房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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